1991年3月,《平凡的世界》獲得了第三屆茅盾文學獎,并且排名第一。路遙獲得這一消息后,一會兒激動地大喊大叫,一會兒又告訴好友不要急著安排慶賀的事!
第三屆茅盾文學獎初評開始后,《平凡的世界》是保留下來的十七部長篇小說之一。路遙作為《平凡的世界》的作者,在等候評獎結果的日子,雖然表面看著很平靜如水,可他的內心卻在翻江倒海。
最終的評選結果沒有出來,路遙的每一天都在焦慮的期盼和急切等待中煎熬著。他經常一個人在陜西作協的在院里,不是閑坐發呆,就是轉來轉去,還一支接一支地猛烈抽煙。
作為《平凡的世界》的責任編輯李金玉,在最終的評選剛一結束,就獲悉了結果:《平凡的世界》不僅獲得了茅盾文學獎,而且排名第一。
于是,在北京的李金玉立即給遠在千里之外的路遙掛了個報喜的長途電話。不過,在正式說出獲得消息之前,平時不怎么愛開玩笑的李金玉,卻很少見地跟路遙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。
李金玉在電話里用失落地語氣對路遙說:“路遙先生,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,你的小說沒能獲獎。”
這時的路遙并不知道這是李金玉的一句玩笑話,他一下就沉默了,剛接到電話時的那一顆熱騰騰的心,瞬間變得像冰塊一般涼透了。可是,路遙卻強撐著,保持著平靜狀態說:“沒獲獎就算了!”
李金玉聽出了電話那頭的路遙失落情緒,就急忙換作溫和語氣,笑著對他說:“我是跟你開玩笑的。現在正式告訴您,《平凡的世界》不僅獲了獎,而且排名第一。”
那一瞬間,路遙的雙手顫抖不停,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,慢慢地放下電話后,就激動得大喊大叫起來。
路遙想找個人分享一下自己獲獎的好消息,可他一時間卻不知道給誰分享。等到同在陜西作協工作的好友航宇回到辦公室,路遙就迫不及待地問他:“你這是去哪里了,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!”
航宇被路遙問懵了:“這是怎么了?”
“《平凡的世界》獲獎了,還是排名第一。”路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了。
航宇也受到了路遙的感染,拉住路遙的手,激動地說:“太好了,得好好慶賀一下!”
可是,令航宇沒有想到的是,路遙緊握著他的手,又冷靜地說:“你就是個二桿子嘛,不冷靜也不成熟,不要遇事就大呼小叫。咱們還得等官方正式公布。”
說完,路遙像往常一樣躺平在航宇的干木板床上,一支接一支地抽煙。不過,他卻一反常態,瞇縫著眼睛微笑著說:“有些人一直看我不順眼,這下怕再張狂不起來了。”
這是路遙的同事,又是好友的航宇在他的《路遙的時間》一書中,照著當時情景還原的路遙在獲茅盾文學獎前后的心路歷程。航宇在路遙生命最后的兩年時間里,如親人般地陪伴照顧著路遙,他用一顆愛戴和敬佩之心,記錄下了路遙這個西北漢子的抗爭、痛苦和無奈。
讀航宇的《路遙的時間》,可以讓我們從中體會到路遙在文學創作路上遇到的諸多坎坷和荊棘,也更能讀到了路遙的輝煌與黯淡、脆弱與堅強。
想了解更多精彩內容,快來關注爾文暢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