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17年前,《終極一班》橫空出世。
引無數(shù)人追捧。
上至上班族,下至小學生,準時守在電視機前,等待主角們登場。
汪大東。
手持龍紋鏊。
飆著遇強則強的戰(zhàn)力指數(shù)。
開口一句“party time”,瞬間讓人熱血沸騰。

王亞瑟。
武器是石中劍。
張口閉口都是莎士比亞名言。
一句“To be or not to be,that s a question”,成了流行符號。

丁小雨。
絕招是黃金左拳。
江湖人稱“要命的小雨”。
在教室彈鋼琴的側(cè)顏,又是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。

那些年的課間。
男生討論戰(zhàn)力指數(shù)。
女生討論人物關系。
電視劇爆紅,主演們的知名度集體飛升。
也讓一個團體,被更多人看見。

飛輪海。
由華氏溫度“Fahrenheit”音譯而來。
四位成員,分別代表四個溫度、四個季節(jié)。
笑容溫暖的辰亦儒,代表春天。

狂野熱情的汪東城,代表夏天。

氣質(zhì)憂郁的吳尊,代表秋天。

冷峻深沉的炎亞綸,代表冬天。

四季不停輪轉(zhuǎn),大街小巷始終有他們的痕跡。
小賣部售賣他們的海報。
音像店播放他們的歌曲。
校門口有人哼著《夏雪》。
“誰都知道氣候會變,更別說諾言。”
一語成讖。
成團的第六年,他們以解散的方式潦草結(jié)尾。
飛輪海成了一個音符,一場遺憾,一段當事人不愿提及的故事過往。
02
故事之初,花開四朵,天各一方。
在3647公里外的文萊,有人一降生,就拿了人生贏家的劇本。
他叫吳尊。

父親是地產(chǎn)大亨。
大伯是尊貴的“甲必丹”。
因長相可愛,文萊國王還曾想將他收為養(yǎng)子。
盡管家庭富裕,但吳尊從沒想過坐享其成。
長大后,他經(jīng)朋友介紹,成了一名模特。
機緣巧合之下,拍攝了一部電視劇,名叫《東方茱麗葉》。

而同為模特的汪東城,就沒那么幸運了。
16歲那年,他的父親因病去世。
與悲傷一同而來的,還有一個沉重的負擔。
為了買房,父親曾借款600萬。
這下,債務全落在他肩上。
他不得不拼命工作,身兼數(shù)職。
扮人偶。
去餐廳洗盤子。
到工地搬鋼筋水泥。

后來,好不容易當上了模特。
為了省錢,他只能用漿糊充當發(fā)膠,自己做造型。
日子過得并不體面,但他為省了錢而開心不已。

另一邊,炎亞綸每天以淚洗面。
他自小在美國求學,等到念中學時才回到臺灣。
一來,就遭受同學霸凌。
便當被倒在垃圾桶。
鉛筆盒被倒調(diào)味乳。

他咬牙挺了過來。
但家庭又以另一種方式,壓迫著他的神經(jīng)。
他喜歡男生。
思想傳統(tǒng)的父母絕不同意,以死相逼。

成長過程中一路對抗,讓他養(yǎng)成了孤僻的性子。
他想要交到朋友,得到救贖。
于是,在社交網(wǎng)站發(fā)了一張自拍照。
但朋友沒交到,倒是被經(jīng)紀公司相中了。
娛樂圈的大門,由此為他敞開。
辰亦儒的前半生,明顯就順遂很多。

他是妥妥的富二代。
父親從事外貿(mào)生意,還兼任大學講師。
優(yōu)渥的家庭,給他提供了自由的成長環(huán)境。
但他并沒有長成紈绔子弟,而是眾人眼中的好孩子。
乖巧懂事。
成績優(yōu)異。
一直在重點學校就讀。
唯一一次的小叛逆,就是去參加了美少女選拔賽。

沒想到,還擠進了十強。
24歲那年,他以帥氣的男生形象,又一次參加選秀。
最終一舉奪魁。
演藝公司向他拋來了橄欖枝。
至此,四人在同一家公司效力。
不久后,一個想法在老板心中形成。
他喊來四個男孩,“你們組一個團吧!”
吳尊一開始是拒絕的。
他不會唱歌,也害怕唱歌。
但老板反復勸說:“這個團需要4個人,如果你不來,這個團體可能就成不了。”

無奈之下,他只得答應。
但也有條件。
他要求在合約中,加一個補充條款:“如果過程中我不喜歡,可以隨時中斷合約。”
帶著無盡的恐懼感,他加入了飛輪海。
當時的他不會想到——
這個團體將在未來,給予他無與倫比的成就感。

03
2009年,飛輪海巡回演唱會臺北站。
他們并肩站在臺上。

或低吟淺唱。
或勁歌熱舞。
臺下,燈牌閃耀,氣氛火爆。

尖叫聲。
吶喊聲。
響徹小巨蛋上空。
那時,TFBOYS在上小學。
鹿晗、張藝興還在上中學。
男團市場中,5566、棒棒堂、可米小子、183club各據(jù)一方。
剩下的,全是飛輪海的天下。
音樂上,拿獎拿到手軟。

影視上,亦成績不俗。
汪東城和王心凌,合作《桃花小妹》。

吳尊搭檔張韶涵,呈現(xiàn)了臺偶經(jīng)典《公主小妹》。

辰亦儒也出演了此片。
溫柔的南風彩,令人念念不忘好多年。

團體老幺炎亞綸,也開始獨挑大梁。
和鬼鬼合作了《霹靂mit》。
拍完戲,四個人又聚在一起。
出專輯。
開演唱會。
淹沒在鮮花掌聲中。
慢慢地,他們自己也發(fā)現(xiàn)了問題——實力配不上名氣。
有一次,飛輪海與東方神起同臺。
炎亞綸看著他們的表演,瞬間感受到了業(yè)務能力的差距。
不禁連聲贊嘆。
再回看他們自己呢?
不能唱。
不能跳。
更不能唱跳。
一首歌下來,基本上在斷氣的邊緣。
最經(jīng)典的名場面,非《我有我的Young》莫屬。
觀眾后來一看到歌名,甚至不用走程序,就直接笑了。
實力不佳,是懸于頭頂?shù)倪_摩克里斯之劍。
吳尊深有其感。
在練歌排舞時,他感到越來越挫敗。
彼時,他已經(jīng)30歲。
出于多方考慮,他提出退團。
被記者問及原因時,他只說:“多一點時間陪家人。”

而一旁的炎亞綸,突然大笑起來。
直到辰亦儒拍了拍他,才有所收斂。

解散采訪播出后,粉絲們都在問——
“吳尊為什么離開飛輪海?”
“炎亞綸為什么發(fā)笑?”
沒有人回答。
但,時間給出了答案。
2013年,《決定勇敢》新書發(fā)布會現(xiàn)場。
作者吳尊在開場前,向觀眾深深鞠躬致歉。
“我在2009年結(jié)婚了,女兒在2010年出生,她今年3歲了。”
粉絲無不心痛。
原來,他還是飛輪海成員那會,就已經(jīng)當爸了。
先別急著傷心。
比“偶像當爸”更心痛的,還有“當偶像前就結(jié)婚了”。
在《婚前21天》中,吳尊自曝:2004年就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。
推翻了先前“2009年結(jié)婚”的說法。
算算時間,飛輪海2005年成團。
也就是說。
吳尊以人夫的身份,逐夢偶像圈。
當初說的陪伴家人,并不是父母。
他給了妻子一次盛大的深情,卻也給粉絲編織了一場噩夢。
這樣就不難解釋,炎亞綸當時為何失控發(fā)笑。
不過現(xiàn)在的炎亞綸,應該是笑不出來的。
他本人,也是非議纏身。
2018年,有人爆料稱:炎亞綸出軌了。
這還不是最勁爆的。
從爆料者附上的圖片,可以看出:他交往、出軌的對象,全都是男生。

面對漫天非議,炎亞綸站出來發(fā)聲。

否認出軌,卻間接承認出柜。
與此同時,“東綸”CP再度引發(fā)考古熱潮。

去汪東城房間串門。

同一天,他中午偷拍汪東城。
下午汪東城給他調(diào)酒。
那時,林宥嘉的《浪費》很火。
鮮為人知的是。
這首歌的創(chuàng)作靈感,來自炎亞綸的愛情故事。

“多久了,我都沒變。愛你這回事,整整六年。”
巧合的是,飛輪海的成團時間就是6年。
有人便猜測:歌曲的原型就是東綸吧?
炎亞綸矢口否認。

另一邊的汪東城,則選擇沉默以對。
在舒適圈里,做自己喜歡的事。
演偶像劇。
唱原聲帶。

他最喜歡cosplay。
癡迷于還原每一個動漫角色。
卡卡西。
金木。

利威爾兵長。

憑借這些神cos,汪東城被一些小眾團體喜歡。
但他的油膩自戀,還是令他翻了車。
前年,他參加了一檔男團競技綜藝。
并憑借以下畫面,引發(fā)鋪天蓋地的吐槽。

存在感最低的辰亦儒,如今卻是口碑最好的一個。
在對的時間,和對的人領證結(jié)婚。

小日子過得甜蜜安穩(wěn)。

在直播的風口,走上帶貨的道路。

成了帶貨界不可忽視的新星。

盡管現(xiàn)在不上舞臺,但他依然保持著偶像自覺。
無修鏡頭下,穿衣顯瘦,脫衣有肉。

和其他飛輪海成員一樣,他沒有放棄拍戲。
但更多的時候,還是在打醬油。
與肖戰(zhàn)合作《斗羅大陸》。

以班導的身份,回到終極一班。

可惜劇集播到第五季,口碑斷崖式下跌。

豆瓣4.0。
2分給了王亞瑟。
另外2分,給了青春情懷。
17年匆匆而逝,無數(shù)人在懷念年少輕狂,懷念如歌四季,懷念有飛輪海的終極一班。
戲里,他們?nèi)^碰拳頭,互相承諾:
“我們是禍福與共的好兄弟。”

戲外,他們今非昔比,漸行漸遠。
只是意難平的觀眾不愿醒來。

解散后,有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們耳邊。
“飛輪海現(xiàn)在還有聯(lián)絡嗎?”
向來耿直的炎亞綸語出驚人:
“不是玩在一起的人。”

最戲劇的是。
剛說完飛輪海不和,汪東城和辰亦儒就出現(xiàn)在下期預告里。

節(jié)目播出后,辰亦儒在社交網(wǎng)絡發(fā)布動態(tài)。
還艾特了吳尊、汪東城。

沒有炎亞綸。
仿佛在說:四個人的電影,只有你炎亞綸沒有姓名。
不過,剩下三個人的電影,也沒有那么美好。
幾天前,吳尊在微博上為劉耕宏打call。

有人評論:“你的好兄弟辰亦儒也在直播健身啊。”
吳尊回道:“他也做教練?”

飛輪海的塑料兄弟情,再次引發(fā)群嘲。

經(jīng)歷這么多是是非非,不知他們會不會回想起當年。
在飛輪海巡回演唱會上,他們對著幾萬人許諾永遠:
“飛輪海只有四個。”

口號也響徹全場——
“我有,我要,我可以,飛輪海Go,Go,Go!”

誰也沒有想到,這會是最后一場演唱會。
那首《留下來》,也成了最后一首歌。
“留下來 ,留下來 ,繼續(xù)沒愛完的愛。我會實現(xiàn)你曾期待的期待。”

故事終了,曲終人散。
彈幕里的人,留了下來。
舞臺上的人,帶著未盡的諾言,離開了。
曾經(jīng)站在巔峰的四個少年,還是放下了對碰的拳頭,轉(zhuǎn)身朝四個方向走去。
離光環(huán)越來越遠。
離各自的生活越來越近。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