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永生戰》的戰不是大戰,更像是論戰,兩位主角不斷從死亡的本質去探討生存的價值,并不是討好的典型,有時在娛樂性、哲理性兩邊拉扯,讓全片的意義到后來越來越模糊,只得用終將迎接的死亡作結。
導演李勇周曾說是因為中國徐福的故事,激發他對整部電影的想像,人類為何如此執著于永生?一直保有著同樣的外貌,毫無明滅,打破大自然的常規,就能改變世界嗎?
另一方面,《永生戰》卻找來兩位男星孔劉、樸寶劍,又設定樸寶劍的徐福一角擁有控制身邊重力的超能力,踏上一段不知未來的旅程,一方面也是為情報局要員閔基憲終將迎接的死亡展開贖罪。是的,公路電影,科幻電影,看起來似乎很簡單,但遺憾的《永生戰》在整體上卻失準。
《永生戰》有很好的故事調性,或許是因為編導希望能講述更多,再加上孔劉、樸寶劍無論是在外表、演技都有品質保證,孔劉留起一小撮胡子,雙眼迷蒙,連背影都是戲,讓人能看見這個對死亡充滿悔恨的老情報員,樸寶劍則有天生的干凈氣質,一站出來就充滿清新感,像徐福這角色設定的孩子感,有樸寶劍,真的會讓人相信這世界上有人可以如此溫柔。
但從良好的設定來看,不免覺得可惜,《永生戰》的敘事多半擺在臺詞,在一些刻意營造出來的意象也頗漂亮,我蠻歡海洋的設定,像是子宮內的羊水,他們誕生,也即將在這里體悟死亡,看破生死之后,看破欲望,所謂的永生才能以質量不滅的定律存在,但無論是理性、感性,《永生戰》都有未竟之處。
簡單來說,《永生戰》像是一個試圖做出很多很酷炫的嘗試,但最終全部都打安全牌作結,摸不著頭緒,不知編導到底要帶我們到哪里去?
《永生戰》的最終大戰也顯得較為簡單,那艘大船,搭配覺醒過后的徐福,意圖大開殺戒,在看透自己的身世時,知道自己所謂的媽媽也仍是愛自己的,并不是把自己當作復制人,衍生出韓國電影擅長的家庭倫理,但好可惜的是,本以為會說更多,但最終仍是淺嘗即止,結束在徐福甘愿死在視為大哥的閔基憲槍下作結,兩人相互扶持,發展出微妙的伙伴關系,像是兄弟,像是朋友,也像是生命共同體,才能夠愿意托付并結束彼此的生命。
只是如此淺白單調的論調,實在不用這個看似高深的哲學生死去包裝,因為編導從頭到尾就沒說好,再加上無論孔劉、樸寶劍怎樣努力演出,都很難解救整部電影的蒼白,到了最后,過眼即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