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的時候,一首名為《2002年的第一場雪》一經上線,在沒有任何宣傳的情況下,還是火遍了全國,走進了大街小巷里。
咖啡店、服裝店,都在循環播放著這一首歌,而這首歌的演唱者,正是草根歌手刀郎,誰也沒想到,一年前還在10平米小屋過著拮據日子的刀郎,會在一年后毫無征兆地火了,他發行的歌曲,傳唱度都非常高,有《沖動的懲罰》、《情人》、《我的樓蘭》。
前途是不可限量的,然而就在事業的巔峰期,卻遭到以那英為首的樂壇前輩們對他的抵制,最后無奈隱退歌壇,一向低調的刀郎,為何會遭到那么多主流歌手的抵制,草根歌手注定在樂壇中很難有一席之地嗎?
叛逆的少時經歷
刀郎的歌大多是西域情歌,很多人以為他就是少數民族出身的,其實恰恰相反,他是四川人,1971年的時候,降生在四川省內江市的一座小縣城里。
刀郎并不是他的本名,他真正的名字叫羅林,名字取了父母的姓氏,所以才有這樣一個潦草的名字。刀郎一家雖然生活在縣城,但是父母都是極具藝術細胞的人,母親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,父親是舞美燈光師,因為工作忙,常年要在外演出。
所以在刀郎還沒滿三個月的時候,他就被父母扔在家了,只有一個比他大五歲的哥哥在照顧他。
雖然哥哥也是個孩子,但是父母外出打工,哥哥就像父親一樣管教著刀郎,嚴厲而不近人情。
因為家庭環境的熏陶,導致刀郎從小就喜歡音樂,不過哥哥和父母都不太支持他,覺得刀郎并不適合走藝術這條路。
好在他有一個懂他的表哥,才不至于將音樂天賦扼殺在搖籃里。12歲那一年,他去表哥家做客,無聊的時候彈起了鋼琴,被在縣文化館做音樂創作的表哥看到了,覺得這個孩子有音樂天賦,實在不應該浪費。
所以表哥就去勸說刀郎的父母,讓他們買樂器給他學習,看到搞音樂的表哥都這么說了,父母索性咬了咬牙,花了300塊給他買了一架電子琴。
上了初中之后的刀郎,和很多孩子一樣,開始了叛逆期,到處惹是生非,得罪了小混混,被人打了,哥哥知道后,幫他打了回去,不過回去之后哥哥就將這件事告訴了父母,刀郎又挨了一頓打。
對于自己的這個哥哥,他是心中有恨的,覺得他對自己過于嚴厲,甚至希望他消失。哥哥20歲的那一年,帶回來一個女朋友,也不知道刀郎從哪里聽說哥哥女朋友和別人交往過的事嗎,當時的刀郎,什么都不懂,直接跑到哥哥面前喊他綠帽子。
把哥哥氣得當時就和他大吵一架,離家出走了,幾天之后再聽到哥哥的消息,就是他出車禍去世了。
刀郎得知這個消息后,心里滿是對哥哥的愧疚,為什么自己要說這種話?為什么不對他好一點,這份愧疚感,伴隨著刀郎的一生。
因為回憶太過痛苦,初中還沒畢業的刀郎,給父母留下了一張紙條,離開家去追逐夢想了,去到內江市的一個歌舞廳學習鍵盤樂器。
九曲十八彎的成名之路
在那里學習了兩年就待不住了,又去了成都、重慶、西藏、西安這些地方。后來,他為了賺生活費,去歌舞廳當服務生,認識了駐唱樂隊的主唱廖健,在聽說了刀郎的夢想之后,兩人一拍即合,組成了“手術刀”樂隊,廖健是主唱,他是鍵盤手。
很可惜的是,再遠大的夢想也沒能干得過現實,所以樂隊成立不到一年就解散了,廖健不再堅持他的音樂夢想,跑去當了諧星。
后來去往海南唱歌的時候,又和幾個樂手組成“地球之子”樂隊,也是做鍵盤手,和之前一樣,樂隊成員們都迫于生活的壓力,紛紛轉行做別的了,樂隊只能無奈解散。
而刀郎陷入了一個迷茫的狀態,出來三年了,依舊是一貧如洗的狀態,其實他要想賺錢,去酒吧駐唱來錢很快,但是他不愿意,覺得自己熱愛的音樂不能受到如此的玷污,所以寧愿去做服務員,也不愿意去當酒吧駐唱。
事情的轉機是他遇到了一個新疆的姑娘朱梅,朱梅也是一個因為熱愛音樂而不斷闖蕩的歌手,興趣相投的兩個人,在日漸相處中產生了感情,后來朱梅的母親病重,刀郎放心不下女友,便和女友一起回到了烏魯木齊。
那是一個有著豐富民族音樂資源的地方,那里的每一個人,一草一木,都是靈感的來源,所以很多作家、音樂人都喜歡去那里采集靈感。
刀郎去到新疆之后,仿佛打開了一個新世界,他四處采風,看當地牧民們是怎么生活的,聽他們用洪亮的聲音唱民族歌,所以刀郎的曲風受到新疆人民的影響,帶有很多的民族特色在里面。
因為不忍心看著自己的老婆、孩子為了自己的音樂夢想,擠在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,所以他去了一家音像公司上班,制作廣告音樂,拿著固定的工資,雖然背離了當初的初心,但好在老婆孩子都能過更好的生活了。
盡管向生活低下了高傲的頭顱,但對于音樂的熱愛卻始終都在,在為了生活奔波三年之后,突然有一天,幸運之神降臨在了他身上。
新疆的一家面包店在聽過他的歌之后,覺得他很有潛力,決定給他發行個人專輯,為了籌備專輯,他放棄了原本穩定的工作,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專心寫歌,還給自己取了一個藝名刀郎。
然而希望越大落差就越大,2001年《麥趣爾之戀》這張專輯上線之后,銷量很慘淡,發行2000張,連1000張都沒賣出去,賠的是血本無歸。
此時的刀郎,已經快30了,卻依舊一事無成,他其實是非常焦慮的,但懷著對音樂的熱愛,在2003年的時候,再次發行了專輯《西域情歌》,終于大獲成功,拿下了11萬張的銷量。
盡管還是沒什么名氣,但已經邁出了成功的第一部,次年,他想要發行新唱片,聯系了很多家內地的唱片公司,都把他拒絕了,原因是他那樣的音樂很難有市場,發行唱片也只能賠錢。
最后是有一個和他相識的唱片公司老板,實在是看不過去了,才決定幫他一把,沒想到專輯里的一首《2002年的第一場雪》,讓刀郎火遍全國,專輯賣出了二百七十萬張的銷量,發行公司連夜趕制唱片,都趕不上市場的需求,幾乎每個人手里都會有一張刀郎的唱片,這個數字在任何一個當紅的流行歌手身上都沒有出現過,由此可見刀郎是真的火了。
因為這首歌,刀郎拿下了05年的最佳國語男歌手,就連李宗盛、羅大佑這樣火了很多年的音樂人都對他大為贊賞,說他天生就是唱歌的料,還介紹內地制作人給他認識,譚詠麟還將他的這首歌翻唱成了粵語版,邀請刀郎為自己寫歌,在演唱會上邀請刀郎擔任嘉賓。
極具西域風情的作品特色
聽過刀郎的歌,都會被他那沙啞滄桑的嗓音所折服,不是流行歌手那種平平淡淡的感覺,而是飽經風霜中又帶有西域風情的感覺,將通俗唱法和民族特色、戲曲元素相結合,多了很多文化底蘊在里面,略帶沙啞的音色和高昂且極具感情的腔調結合,演繹出一種別樣的風采。
同時,他的詞又是非常簡單,通俗易懂又郎朗上口的,不管哪個年齡階層的人,都能很容易聽懂,非常地接地氣,將一首詩,一個故事,通過歌詞娓娓道來,讓人聽了之后依舊能備受感動。
創作《艾里莆與賽乃姆》這首歌的由來,是因為他在新疆的時候,有一個維吾爾姑娘給他講了艾里莆與賽乃姆的愛情傳說,他深受感動,這才有了這樣一首歌。
即使沒有聽過故事的聽眾,也能讓人產生深深的共鳴。在刀郎的作品里,有對于愛情纏綿悱惻的描寫,也有蕩氣回腸的生活感想。
主流與草根的作品爭議
盡管他的作品得到了很多港臺音樂人的夸獎,但是內地歌手對他就沒有那么寬容了,有人說他的嗓子和對于音樂的領悟其實很一般,只不過湊巧融合了民族特色,才讓他大火。
2010年發生了一件事,讓他徹底陷入了爭議當中,他入圍了當年的“最具影響力的十大歌手”榜單,然而當時的評委是那英,她早就對刀郎感到不滿,帶頭抵制刀郎入選,說他的歌都是唱給農民聽的。
有這樣一個樂壇“大姐大”的帶頭,很多主流音樂人紛紛出來吐槽他,楊坤說刀郎的音樂很一般,是蒼白無力的,汪峰說刀郎火的原因是取巧了,大家都是圖個新鮮感。
在這樣的爭議下,剛火起來不久的刀郎并不知道如何應對,在他的心里,自己寫歌,就是想要給大家傳達快樂,能被音樂治愈到,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。
而且自從爆火之后的一段時間內,刀郎經常忙于各種商業活動以及各種應酬,音樂被當成一個賺錢的工具,這與他一心做音樂的初心有了很大的違背,而且他不太適應這種生活,于是他隨即抽身,離開這個欲望都市,回到了夢開始的地方。
直到2020年的時候,他才重新發行了自己的新專輯《如是我聞》,不過這次,用的不是刀郎的名字,而是自己的本名羅林,以此來告訴聽眾,做音樂最怕的就是忘了初心。
因為風格和以前的大相徑庭,所以這次的銷量慘不忍睹,可是那又能說明什么呢?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執著于銷量的刀郎了,音樂的價值也不應該用數據來衡量。顯然,在他心中,已經放下了很多,并變得更加純粹了。
如今,71年出生的刀郎已51歲,人氣大不如前,并開始發胖,穿著廉價的T恤,但誰又能說這種生活狀態不是他所追求的呢?能堅持自己喜歡的音樂,不被利益所驅使,老婆和孩子陪在自己身邊,這不就是很多人都追求的生活嗎?
如今看來,刀郎身上的爭議,不過是主流歌手們不滿草根出身的他,音樂專輯的銷量遠遠超過他們而產生的危機感,由此做出了抵制刀郎的行為。
如果當時火的不是刀郎,而是其他草根歌手,也許同樣會遭到抵制。畢竟在幾十年前的樂壇里,主流歌手掌握一定較大的話語權,并因此得到了各種資源,建立了自己的競爭壁壘,而刀郎的出現就是在挑戰他們的權威,他們怎么放心呢。
如今,隨著各種選秀節目的興起,像刀郎一樣的歌手越來越多,草根歌手慢慢崛起,風格迥異的音樂作品給樂壇帶來的沖擊越來越大。
其實,這些草根歌手的出現也算是件好事,不僅可以促使那些主流歌手有動力創作出更好的歌曲,也可以讓樂壇呈現出百花齊放的狀態,讓樂壇能夠保持持續的繁榮,這是很有必要的,但是這樣一來,刀郎卻成了犧牲品,希望他的付出能夠換得未來更多好歌好風氣的出現吧,也就不遺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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