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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家搬家了,這是我第一次在新家過年。

  我家原本在河北省張家口市察北管理區沙溝鎮的一個“大”村子里。說它大,是因為我們村子是周圍幾個村子里最大的一個,戶籍人口有300多戶,1000多人。

  而2017年6月,我家從村子里搬到了30里外的鎮上。在講我這次返鄉過年的見聞前,我想先講講家鄉的過往。

  父親把手機屏幕換成家里牛的照片

  我的家鄉有長久的畜牧業傳統。

  清初的時候,就為官牧地和王公大臣馬廠地。1949年,成立了察北畜牧試驗場,1952年和察哈爾省立雙愛堂農場合并,組建了國營牧場,隸屬于中央農業部,稱為察北牧場。2003年的時候,察北牧場改制為察北管理區,轄一鎮、一鄉、18個行政村56個自然村。

  據父親講,50年代前蘇聯幫助建設了馬廄場,還帶來了蘇聯的馬和羊。1982年,沙溝公社改為了沙溝鄉,村子里的大隊也都開始“單干”了,父親和爺爺奶奶3口人分的了20畝地,一匹小馬駒和2頭蘇聯羊。

  蘇聯羊毛長價貴,當時一戶人家除了種地,一年就指望著剪羊毛來賣錢,夠一年的家用。后來羊毛不值錢了,蘇聯羊也和前蘇聯一樣,退出了歷史舞臺,家鄉的村子都開始養小尾寒羊,一種綿羊和新疆細毛羊雜交的品種,繁殖力強,主要不靠羊毛,靠賣作肉羊來賺錢。

  90年代,村子里人家陸陸續續有人養牛擠奶,賣到察北牧場上的奶粉廠。2000年的時候,家里養著羊,政府推行退耕還林,養羊破壞村子周邊草地,不再讓放牧。家里便把羊全部賣掉,近100頭羊,賣了約一萬八千塊錢,父親拿著錢去鎮子上,花了一萬五千塊錢,買了兩頭懷著孕的“荷斯坦”黑白花奶牛,從而奠定了家里供哥哥和我上大學的基礎。

  兩頭牛后來變成了六七頭牛,去村子里“奶站”擠奶,最后統一賣到鎮上蒙牛、伊利等企業。母親以前時常驕傲地說,全靠這幾頭牛,才能供家里兩個孩子上大學。

  家里人對牛是有感情的,我之前的舊手機不用了,父親拿上用后,特地讓我把手機屏幕換成家里牛的照片。

  父親手機的屏保照片

  前年,鎮上的乳制品企業都不再收村子里散戶的牛奶了,要把村子的奶牛收購后,統一到“養牛小區”里喂養、擠奶,由企業自己控制。

  村民們陸陸續續都把家里的牛出手了,去年村子里說要拆遷,每戶人家按房子面積、質量(土房或磚房)來算,政府給相應的補償款,讓村民都搬到鎮子上去。結果有幾戶人家不同意,拆遷擱置了下來,后來又聽說區里政府沒錢了,拆遷便沒了希望。

  沒了奶牛的生計,村子里也有一半的田地承包給了外邊的公司,用作種菜和太陽能發電板鋪設,有三分之二的村民全都外出了,搬到了鎮上打工。

  2017年6月,父母在鎮上做公務員的哥哥勸說下,也搬到了鎮上,準備專心從事父親年輕時的手藝:榨油。用當地產的亞胡麻籽榨的油,是家鄉人們最主要的食用油。父母在附近的村子里花6萬塊錢買了三間小房子,在院子里又蓋了間房,把榨油機器都搬了過來,就這樣,我們家搬到了鎮子上。

  搬到鎮上的新家

  院子里最右邊的3間小房是我們新家,其余的房子房主并未出售

  “人們說,網絡就是人家馬云搞的”

  父親有兩個手機,一個是不明牌子的翻蓋山寨機,用來打電話;另一個是我不用的舊華為手機,用來上微信。搬到鎮子上后,新家通了網絡,于是父親和母親都可以用智能手機上網了。

  舊的手機不好用了,過年回家,我用剛剛實習的工資,從京東上給父親買了一個新的手機。鎮上有一個京東代理點,第二天,手機就送到了。

  父親和母親討論起一個什么微信名字好。母親的微信昵稱是“善心”,我看了一下她的手機,發現村子里鄉親的微信名字大多都是這樣,及其樸實而直接:“幸福一生”、“知足常樂”、“珍惜人生”……父親最終敲定了名字:“我相中「誠信」了,咱們現在榨油做生意,需要的就是誠信。”

  母親去年搬家后也開始使用微信,加入了一些老鄉群、同學群之類的,因為有了微信群里的聯系,還促成了一次初中老同學的聚會。回來后,母親言語間也流露出,對那些走出村子去打工、沒有種地養牛的人的羨慕,“同樣的年紀,人家看起來像是比我們年輕十幾歲”。

  母親加入的微信群,里邊還有一個在公眾號里加入的“中醫群”

  母親在教父親如何添加微信好友

  對于我的父親、母親,和周圍的父輩鄉親來說,所謂“網絡生活”就等于“微信”+“快手”+“全民K歌”。

  用微信來和朋友親戚聊天,不論是私聊或在群里聊天,絕大部分人都是發語音或者視頻聊天,很少有發文字的,當然過年復制的拜年文字除外。雖然村子里的鄉親們大都上過小學,約一半人上到初中,但當時農村教育水平非常低,加上說方言的影響,幾乎所有人都不懂漢語拼音。

  幾十年的種地勞作,也很少寫字,所以現在他們在微信上聊天都很少發文字。但母親還是對那些常發文字消息的人心存敬意,認為他們更有文化和素質。而“全民K歌”是一款聽歌、翻唱歌曲的APP,母親經常在上邊聽認識的人翻唱的歌曲,無論是否唱在調上,在方言鄉音的影響下,翻唱的普通話歌曲都像是變成了陜北民歌。

  至于淘寶網購,雖然父親在和親戚吃飯喝酒時會聊到馬云,“你說人家馬云錢有多少?微信里說就算他給13億中國人每人一個億,他還是首富(這里肯定是計算錯了)!現在微信視頻、網上買東西多方便,人家就是行!”

  父親是矛盾的,嘴上這么說,可他又對網購有著自己的懷疑,并不支持我過年從網上買鞋,堅持讓我去鎮上鞋店里買,他覺得網上看不見摸不著,沒法試穿,終究是很難買到合適的。我問父親是怎么知道馬云的,他說在手機里看到過,“人們說,網絡就是人家馬云搞的”。

  對于父親而言,“微信”、“淘寶”、“京東”和“馬云”都是一體的。他從不用淘寶,不會網購,卻能把馬云掛在嘴邊;不知道馬化騰,但每天使用微信。從這個角度而言,很難講,到底是馬云贏了,還是馬化騰贏了。

  在父親這里,馬云和馬化騰竟然像是達成了某種和解。

  換了新手機后,我幫父親取關了幾十個微信公眾號。

  全部都是標題黨、發駭人聽聞的視頻、圖文消息,或是打色情擦邊球類的。在網絡上,父親失去了判斷力,只要是公眾號文章里寫著“請關注……”等等的誘導文字,父親都會點關注。農村人對文字和知識的尊敬,讓父親面對網絡上鋪天蓋地的信息無法判斷真偽,只要微信上寫的,他幾乎全都相信。各種流傳的名人去世的假新聞讓父親上了好幾回當,后來他也不再怎么相信了,有時候吃飯也會和親戚吐槽:“微信里全是謠言!”

  過年父親收到很多拜年祝福的鏈接,點進去是很多大紅大綠的祝福文字,配著喜慶的音樂。有好幾天他都是這樣點開看好久,父親特別喜歡看微信里各種的“震驚新聞”、搞怪視頻,他像一個孩子一樣,對這些東西充滿了好奇并且不加批判的接受。

  有時候我甚至很生氣,覺得十分低俗,讓他不要再隨便看微信上的公眾號鏈接了。可是回過頭一想,我并沒有什么資格去批評我的父親,本質上這和年輕人在B站上看視頻、在微博上看熱搜沒什么區別,無法區分高下和雅俗,用動漫、電影人物當微信頭像的,就真的能嘲笑用艷麗鮮花作頭像的人群嗎?

  就像母親和她的朋友姐妹們,用全民K歌來唱歌,很多親戚也越來越多地用“快手”看視頻、錄視頻。

  雖然在我聽來,方言鄉音有時候蓋過了歌曲的曲調,有種在家鄉趕集市的錯覺。但那就是他們的生活,是在互聯網時代他們所能經常體驗的娛樂方式,“生活沒有什么高低”。

  朋友用快手短視頻發拜年紅包

  我不知道網絡,對于父親來說,算是好事還是壞事。

  父親歡樂地成為了微信的忠誠用戶,可他始終是困惑的,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免費看了一篇公眾號文章,騙子反而可以盈利;他不明白為什么微信上“報道”的新聞會是假的;他更想不通那個“臉瘦瘦的,頭扁扁的”馬云是怎么賺到那么多錢的。

  這一切和他所熟知的種地收糧食、養牛擠牛奶、將胡麻籽榨成金黃的油賣給人們吃是那么的不一樣,父親想跟上這個時代,因為就連他喜歡的央視節目《星光大道》的主持人,也在電視上不停說著“微博、微信客戶端”。

  臘月二十九晚上,我坐在炕上看電視,父親和母親坐在分別坐在我兩邊,低著頭專心看著手機。

  情人節那天,母親不明白為什么朋友圈都在發這種復制好的文字和圖片

  除夕,父親坐在炕邊刷朋友圈

  每個鄉村,都藏了一個微型簡陋的拉斯維加斯

  大年三十上午,我五舅的兒子鵬鵬哥到了我家來。順便給我父親帶了瓶“茅臺酒”,明明哥說這酒說是售價559,用手機微信掃一下瓶子上的條形碼就知道真假,父親掃了一下果然顯示價格是559元。我湊過去看,不由得笑了,酒瓶側身有兩個小字“伴臺”,后邊的生產地址也是“伴臺鎮”。

  “伴臺”酒

  對于父親他們來說,酒的真假也許并不重要,因為即使在我告訴他這并非正宗的茅臺后,父親也并不在意。

  重要的是“茅臺酒”的意味,父親在和親戚們聊天談笑,喝著這平常在電視里才會看到的“領袖”喝的酒,用手機掃一下那“神奇”的條形碼,這種體驗,像是讓父親和電視里的人們更近了一些,和這個小孩子都能嫻熟玩手機的時代更近了一些。

  不過,這是我的猜想,也許我想錯了。

  晚上,四舅和我另外一個舅舅來我家吃飯。這個舅舅是生下來就從我姥爺姥姥家“送出去”,被別人家抱養的。以前農村生孩子多,又窮,養不起后送出去給別家抱養的情況很多,長大后往往還會和血緣的家庭親戚相認,互相往來。

  我的父親就是被送出去的,爺爺奶奶家有兩個女兒,沒有男丁就抱養了父親。父親結婚后,和血緣家庭的兄弟姐妹們相認,來往至今,父親血緣家庭的大哥比他大將近30歲,大哥的大女兒比父親都要大3歲,但她平常也都是管我的父親叫五爹。

  也許在現代社會這會有法律爭議,但在鄉村抱養孩子是一種現實選擇,兩個家庭間有點像是共同撫養這個孩子,一個生,一個養,孩子長大后和兩個家庭間都會保持親戚關系,當然和哪一方更親,要具體看大家相處來往的情況。

  被抱養出去的舅舅在和嫁到內蒙的大姨視頻通話

  其實四舅和這個舅舅是準備和鵬鵬哥相約去“耍錢兒”的。

  四舅年輕的時候好賭,“耍錢兒”在村子里欠了很多債,甚至在信用社貸款賭博。每年種地的錢連貸款的利息都還不上,后來為了還債去了山西大同挖煤礦,整整7年后才把債還清。

  鵬鵬哥在鎮上做貨車司機,把鎮上工廠生產的乳制品運到北京、天津。以前有空的時候,他也喜歡去麻將館“耍兩把”。

  不過一番商議后,大家最終決定不去麻將館,就在自己家幾個人玩一會兒,輸贏也都是自家人,圖個樂兒。明明哥去麻將館借了麻將,幾個人玩起了“推點子”:1個莊家,3個玩家,每人兩張麻將牌來比點數大小,其余的人可以在不同的玩家那里下注。所以往往這種耍錢的地方,牌桌邊都圍了很多下注的人或單純的看熱鬧的人。

  賭博向來都是農村的“傳統”。

  冬天農閑,村子里人們會聚在某個人家中,打麻將或是“押寶”、“推點子”,而這個人家一般都是村里的小賣鋪,人們玩餓了可以買東西吃,即使不是,也會漸漸賣些吃食,而最后贏了錢的人,會給這家相應的“份子”,大約是贏的錢的百分之十。

  人們都說,“耍來耍去,最后錢都給了開場子的人了”。每個鄉村,都藏了一個微型簡陋的拉斯維加斯。

  大多數人都玩的賭注很小,作為冬天農閑的娛樂。但有的人玩的玩的就陷了進去,時常輸贏幾萬起,把“耍錢兒”當成了營生,甚至催生出了放高利貸的。“大耍錢的”甚至現場會帶著pos機,逼對方刷卡還錢。

  有的放高利貸的就在賭場里,看誰輸紅了眼就趁機把錢放出去,向高利貸借錢的話是借1萬,對方只給你9千,但7天內還錢要還1萬,7天后利息每天漲300塊錢。明明哥曾經親眼看見放高利貸的人,開車把欠債的人逼停,揪出來左右開弓扇人巴掌。

  母親以前和我說:“錢場子上,眨眼就是鬼”。意思是,賭博里常有人瞅住機會,眨眼間就耍了詐。所謂“孤人不耍錢”,一個人不要去不熟的地方賭博。以前有別的村的人來村子里耍錢,往往會被玩家聯合出千,比如互相換牌,即使被后邊的人看到了,也因為是同村的人不會吱聲。

  年前鎮上的麻將館遭遇了一次抓賭。賭資全被搜走,40多個人都被公安局拘留了,開麻將館的人家則負責把這些人一一都“贖”出來。有一個女人卻逃脫了,“那個女人可鬼的了,個子不高高,抓賭的來了,一下子鉆床底下了。等人都走了,自己又爬出來,人家也算是職業賭徒了。”明明哥笑著說,他以前常看見那個女人一只手抱著小孩兒,一只手打著麻將。

  母親和舅舅們在“推點子”。抱養出去的那個舅舅的兒子也來了,他在北京一家游戲開發公司做程序員。我的公務員親哥哥,趁機把我叫過去和這個堂哥一塊聊天,試圖讓他告訴我在北京工作的辛苦,以便進一步勸說我考家鄉的公務員。

  我“嗯嗯哈哈”地應付著,不多會兒,快到0點了,舅舅們要趕回家響炮了,牌局散了,清點了一下,基本輸贏情況都在300塊錢以內。送走了親戚后,父親在院子里響了根炮,我們關掉了沒人看的電視,在炕上鋪開了被褥,開始伴著外邊的炮聲睡覺。

  親戚們在玩“推點子”

  少年時,我很不喜歡我的家鄉,我覺得鄉村落后而愚昧。

  如今我卻想和它對話,我想把這些都記錄下來,也許未來某一天我會和家鄉和解,只是不知道那時候,它還在不在。

  (鵬鵬、小軍、小芳為化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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