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K12在線教育平臺的一名輔導老師,吳越的工作主要在線上。
23歲的吳越是作業幫石家莊分校的一名輔導老師,她帶小學語文四年級提升班。
同一個班級,學生來自全國不同地區,什么樣的學生都有。
跟這么多小孩子打交道,吳越覺得“很有意思”。
在輔導老師這個群體中,吳越很有典型性。
2020年月,作業幫與北師大聯合發布的一份“輔導老師新職業群體調研報告”。報告顯示,在線輔導老師的從業者75%以上是95后。他們中九成以上有本科及以上學歷,而超過七成是年輕女性。

“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”
吳越畢業于一家師范學校。實習和剛畢業的第一份工作,都與少兒教育有關。她喜歡跟小朋友們打交道。
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少兒藝術培訓機構。吳越當時做市場。做得很順。工資也不錯。但吳越覺得招生后,公司后續對孩子們負責不夠。這讓她感覺很不好,不自在。
到作業幫之前,吳越知道在線教育,但沒有那么多的了解。入職培訓期間,了解作業幫的課程、產品,了解公司對主講老師、輔導老師的嚴格篩選,尤其當了解了學員多數來自三到六線城市后,吳越認定“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”。
她意識到,通過作業幫這樣的在線平臺,好老師能觸及更多人,小地方、偏遠地方的孩子,也有機會接觸到優質教育資源。
吳越覺得這非常有價值。
在她看來,跟公司的價值觀契不契合,對于一份工作尤其重要。
吳越自己不是出身大城市,小時候師資條件并不好,她說她知道好老師有多重要。
入職后,她開始帶小學三年級語文提升班。
做輔導老師,不講課,更多是服務于學生。要做新生家訪、回訪,催學生上課,要跟課,還要答疑解惑等。
帶班,就像一扇窗口,開向不同區域的孩子和他們的家庭。
“新一代家長并沒有那么大的變化”
“他們的家長,他們的老師,跟一二線城市學生的差距,真的很大。”這是吳越一年多來很深的感觸。
吳越對一個叫小瑤的留守兒童記憶很深。父母都在外打工,小瑤主要跟著奶奶。平時都是奶奶跟吳越溝通,開始時候奶奶對微信的很多功能還不太會用。
小瑤的父母不太支持上網課,而奶奶覺得“投資教育總是沒錯的”。這句話讓吳越一直記得。她會去想,很多留守兒童,可能沒有這樣的奶奶。
或者有的父母還沒有這位奶奶上心。有的父母在幫孩子報網課后,會跟輔導老師說:我平時很忙,不用跟我溝通,有事跟孩子溝通就好。
“在大城市,我們可能覺得一切都發展很好了。但在一些地區,很多家庭生活壓力還是很大的。”主要跟四到六線城市的父母打交道,吳越感受到他們中很多很辛苦,而當他們自己承受壓力很大的情況下,往往對孩子更沒耐心。
他們會覺得自己已經盡力給孩子提供了學習的條件,而孩子成績可能還不如自己當時。家長就可能會指責,例如“為什么不好好學習,怎么對得起我和你爸。”
在吳越的觀察中,新生代家長和“老一代家長”對孩子的教育溝通方式沒有那么大的變化,更多還是指責式。
而作為輔導老師,對學生更多是鼓勵和引導。有時輔導老師會夾在家長和學生中間。乃至幫他們協調學習之外的“家庭問題”。
“夾在父母中間無所適從的孩子”
去年10月的時候,吳越注意到,班上有個叫浩浩的孩子,以前課程完成度很高,但后來出現下滑。
在浩浩媽媽兩次幫孩子請假后,吳越打電話給媽媽,詢問是不是有什么事。
原來,浩浩家是拆遷戶,分了幾套房。浩浩父親的想法是,上什么網課,學得差不多,不要不及格就好。而浩浩媽媽自己小時候沒機會讀書,現在希望兒子能好好學習。夫妻倆為孩子學習的事會經常吵架。
“當孩子的父母教育觀念不一樣的時候,孩子夾在中間會無所適從。”吳越說。這樣的情況,孩子也很可能選擇容易的方向,比如跟爸爸去玩。
吳越能感受到浩浩媽媽的無奈,作為輔導老師“我也感覺很無奈”。她能做的,也就是鼓勵媽媽肯定她的一些做法和觀念是對的。
對比之下,四川山區一個叫小寒的女孩子的學習勁頭,很打動吳越。
小寒爸爸在外打工,媽媽專門在家照顧小寒上學。小寒每天5點半起床,走一個小時山路,才能坐校車。而在小寒媽媽發給吳越的小視頻中,小寒看起來那么開心、樂觀,她說自己喜歡學習。
影響孩子學習的因素很多,而家庭環境是如此重要。
“可以做得更多,輻射更多人”
在作業幫做輔導老師一年多,吳越思考很多。
她會慨嘆一個孩子的際遇不同、變化,可能帶來人生走向就不同。
第一期帶的班上,吳越注意到有個叫秋怡的學生有時上課會愣神。做家訪的時候,秋怡媽媽說,秋怡之前學習還不錯,但三年級時候孩子爸爸意外去世了,成績就直線下滑。所以也才報了作業幫的課,希望能提上去。
秋怡媽媽還提到,家里欠了債,自己要做更多事,有時顧不上孩子,拜托吳越多照顧。
類似的事情,會讓吳越更多去思考教育和在線教育能做的。
在線教育讓孩子有機會接觸到不同的老師、不同的風格,“但它依然是沒法照顧到所有的人。”
吳越說,就算主講老師、輔導老師準備很多,付出很多,但到每個孩子身上,能感受到的不一樣的。比如,可能哪個家長來聊得多了,自己就會多注意到對應的孩子,但還有一些聊得少的家長。
“還有更大的空間。”吳越覺得,前方還有更大的可能性。比如主講老師更精進,更多輔導老師的培訓和提高,比如通過技術手段的提升,“可以做得更多,輻射更多人”。
(備注:文中學生名字為化名)






